广东省广州市海珠区高三8月摸底考试语文试题及答案(3)

来源:未知 发布时间:2014-09-13 17:50:57 整理:一品高考网

  我读《Figure Drawing》〔《人体描法》〕(这是一册专讲人体各部形状描法的英文书),读到普通人的眼睛都生在头长的二等分处一原则,最初不相信,以为眼总是生在头的上半部的。后来用铅笔向人头实际测量,果然从头顶至眼之长等于从眼至下颚之长。我知道了这原则,我非常感佩!欢喜之极!从此时时留意,看见了人头便目测其中的眼的位置,果然百试不爽。有一次我搭了西湖上的小船到岳坟去写生。搭客众多,船行迟迟。我看厌了西湖的山水,再把视线收回来看船里的搭客。我看见各种各样的活的石膏模型,摇摇摆摆地陈列在船中。我向对座的几个头像举行目测,忽然发见其中有一个老人相貌异常,眼睛生得很高。据我目测的结果,他的眼睛决不在于正中,至少眼睛下面的部分是头的全长的五分之三。《Figure Drawing》中曾举种种不合普通原则的特例,我想我现在又发见了一个。但我仅凭目测,不敢确信这老人是特例。我便错认这船为图画教室,向制服袋里抽出一枝铅笔来,用指扣住笔杆,举起手来向那老人的头部实行测量了。船舱狭小,我和老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四尺,我对着他擎起铅笔,他以为我是拾得了他所遗落的东西而送还他,脸上便表出笑颜而伸手来接。这才使我觉悟我所测量的不是石膏模型。我正在惭悚不知所云的时候,那老人笑着对我说,“这不是我的东西,嘿嘿!”
  我便顺水推船,收回了持铅笔的手。但觉得不好把铅笔藏进袋里去,又不好索性牺牲一枝铅笔而持向搭船的大众招领,因为和我并坐着的人是见我从自己袋里抽出这枝铅笔来的。我觉得自己的脸上发热了。
  后来我在人体画法的书上读到:老人因为头发减薄,下颚筋肉松懈,故眼的位置不在正中而稍偏上部。我便在札记簿上记录了一条颜面画法的完全的原则:
  “普通中年人的眼位在头的正中,幼儿的眼,位在下部,老人的眼稍偏上部。”
  又有一次我在一个火车站上等火车,对面来了一个卖花生米的江北人。他的脸孔的形态强烈地牵惹了我的注意,那月台立刻变成了我的图画教室。
  我只见眼前的雕像脸孔非常狭长,皱纹非常繁多。哪一条线是他的眼睛,竟不大找寻得出。我曾在某书上看到过“舊字面孔”一段话,说有人的脸孔像一个“舊”字。这回我所看见的,正是舊字面孔的实例了。我目测这脸孔的长方形的两边的长短的比例,估定它是三与一之比。其次我想目测他的眼睛的位置,但相隔太远,始终看不出眼睛的所在。远观近察,原是图画教室里通行的事,我不知不觉地向他走近去仔细端相了。并行在这长方形内的无数的皱纹线忽然动起来,变成了以眉头为中心而放射的模样,原来那江北人以为我要买花生米,故笑着擎起篮子在迎接我了。
  “买几个钱?”
  他的话把我的心从写生世界里拉回到月台上。我并不想吃花生米,但在这情形之下不得不买了。
  “买三个铜板!”
我一面伸手探向袋里摸钱,一面在心中窃笑。我已把两句古人的诗不押平仄地改作了:
“时人不识予心乐,将谓要吃花生米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选自《丰子恺艺术随笔》,上海文艺出版社,2012年,有删节)
16. 文中记叙了“我”年青时写生观察的哪三个例子?其用意各是什么?(6分)
17. 文中两处画线句分别体现了“我”怎样的心情?请结合上下文分析。(6分)
  ① 我觉得自己的脸上发热了。     ②我一面伸手探向袋里摸钱,一面在心中窃笑。
18. 文章写的只是“我”年青时的写生经历,为什么以“世界”入标题?(3分)
 
 (二)实用类文本阅读  
阅读下面的文字,完成19-21小题。
Howard Goldblatt,中文名是葛浩文,美国著名的汉学家,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作品的英文译者。是目前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国文学翻译家。他翻译了包括萧红、杨绛、贾平凹、莫言等二十多位中国现当代文学家的五十多部作品。
我 译 故 我 在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——葛浩文①访谈录
季  进
季  进:这么多年,你一直坚持不懈地做中国文学的翻译,我知道这在美国绝对是一项孤独的事业。夏志清先生称你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首席翻译家,应该也包含了一种敬意在里面。
葛浩文:翻译这玩意,一言难尽啊。我像个鲨鱼,你知道鲨鱼要不停地游动,一旦停止就死了。我做翻译就是这样,一定要不停地翻,一旦没有小说翻了,恐怕就要归西天了。
季  进:你曾经说过,其实翻译不是最困难的,最困难的是选择。你现在是不是还这么认为?
葛浩文:也许说“困难”绝对了点,但重要的还是选择,这话没错。中国每年不知道要出多少小说,我们只能选三五本。美国人对中国不了解的地方已经够多了,还要加上对文学的误解,那就更麻烦了。 
季  进:有时候好奇怪啊,像《北京娃娃》《狼图腾》这样的作品在国内并不被看好,却在国外获得不小反响,甚至评价很高,真正是墙内开花墙外香。这里面文化的差异、解读的取向应该是不可忽视的因素。 
葛浩文:没错没错。一个国家的评价标准或者说文学观,跟另外一个国家的文学观当然是有差异的。《狼图腾》的书评普遍说它非常好,甚至有人说是年度最好的中文小说,连美国的《国家地理》也发了《狼图腾》的书评。到目前为止,《狼图腾》也许可以说是一本突破性的中文作品。 有时候我也纳闷,我常常选择我特别喜欢,也认为是老美非读不可的作品来翻译,可是他们未必那么喜欢。 其实美国人爱什么,我也不知道。我只知道我爱中国文化,中国文学。
季  进:好像莫言的作品销得还不错?
葛浩文:《红高粱》最好,我查了一下,已经发行到两万册左右了。虽然是印了十几年累计的数字,但中国文学的翻译能够到两万册,我已经很高兴了。 
季  进:其实,从数量上来讲,华语文学(包括港台文学)翻译成英文的已经不少了,但是影响还比较有限。
葛浩文:美国人不怎么看重翻译的东西,他们对翻译总是有些怀疑,而美国人又懒得学外文,所以就只看英美的作品。不要说中国文学的翻译,拉美的、东欧的文学翻译,他们也都不大看的。现在渐渐好一点了。 
季  进:除了对翻译的偏见外,跟美国人的心态也有关系吧?是不是有一种文化上的优越感?
葛浩文:是语言上的优越感吧,世界上很多国家的人都要学英文,说英文,美国人不用,因此对外文不重视。
季  进:不管怎样,美国人对翻译的这种态度,还有他们的优越感,已经决定了中国文学翻译在美国注定是属于边缘的边缘,这么多年你却坚持了下来,让中国文学有了更多发声的机会,我们应该对你表示敬意。这么多年仅靠兴趣是不足以支持的,靠的应该是信念。 
葛浩文:有一段时间我很想当个中国人,二、三十岁的时候,觉得中国话美,中国姑娘美,什么都美,在家里穿个长袍什么,多好。现在经常有人说我,葛浩文,你比中国人还中国人!后来我听腻了,就问他,这是好话吗?
季  进:到目前为止,除了巴金、老舍,你翻译的都是当代作家的作品。你翻译这些作家作品的时候,你觉得通过他们的作品是不是构成一个看待当代中国的窗口?
葛浩文:通过翻译,我只能对作者本人有进一步的了解而已,并没有想通过他们的作品去了解什么社会。呃,社会很抽象,我看重的还是作者本人的思想观念。翻译的时候,我就会对一个人、一个作者的人生观有了新的认识。这种人生观既是代表他本人的,也可以扩大到代表所有的人类,这是一个谜,a puzzle,我就喜欢琢磨这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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